第124章 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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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拒絕
程靜淞很早就考慮過村子裏面的廠子將來的一些發展了， 當下就一一對著盧超群細說了起來。
其實無非也就是搞一下最淺層的營銷手段而已。
程靜淞給盧超群出的主意依舊有發傳單，用傳單當作抵扣券，利用人類喜歡占便宜的心裏來宣傳。
再有就是可以找些人在店鋪門口連續幾天擺上炒鍋， 沒事兒吵點飯菜啥的給過往的人嘗一嘗看一看。
也就是所謂的試吃。
像這種熱鬧，別說現在了，就是後世也會有不少人駐足圍觀，所以就夠了。
但是程靜淞沒忍住又提了嘴說：“還有一些可能要稍微多花點錢的辦法，比如就是往當地的報紙啊， 電視臺啊投放廣告， 不過這兩種辦法， 尤其是電視臺投放廣告更適合首都、滬市這樣的大城市， 小一點的地方不合適。”
盧超群點頭。
他曉得程靜淞說的前者有用， 因為他之前就見識過這樣的手段， 但是對於後者， 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疑問。
程靜淞就解釋說：“如今， 媒體代表著公信力， 是國家、政府以及一些單位的喉舌， 要是能在上面打個廣告，首先宣傳方面做到了，而又因為這些渠道的特殊信，大眾會很信任， 那麽就會對咱們的產品產生同樣的感情，甚至後續可能還會衍生一些好厲害，能讓報紙和電視宣傳的， 那肯定是好的東西……”
都還不等程靜淞徹底說完， 盧超群就已經不停地點頭了。
甚至他還主動說：“你說的對，這個打廣告確實有用， 就是不知道這事兒能不能辦成？”
程靜淞也不太敢肯定說：“估計會有點難，尤其是電視廣告的投放上面，一是我們沒有認識的人，二的話，我們也沒有片子，要投放電視廣告，還要找攝影單位幫忙拍片子，現在的制片單位歸屬國家，人家也不一定能答應，紙媒倒是可以試一下。”
“這樣吧，我二姐如今在新聞社實習呢，我讓她回頭在他們單位問一下能不能行得通。”程靜淞又道。
盧超群又點頭，“二寶都已經實習了，還是新聞社這樣的大單位呢？”
程靜淞笑著點頭，“她厲害啊。”
盧超群就來了一句，“你們兄妹三個都厲害。”
然後說：“那你回頭給二寶說一下，不管成不成，叔叔就先謝過你們了。”
“沒事兒。”程靜淞擺手，見盧超群似乎著急的模樣，就問道：“盧叔叔您這次過來後住哪兒啊？”
盧超群就說：“我暫時住招待所，你之前不是和我還有建軍說建議我們買房嘛，所以我打算先在首都轉轉看看這方面的情況。”
“您是要用廠子的名義買，還是自己也買啊？”程靜淞問道。
盧超群回答：“兩個我都想看看。”
程靜淞就說：“現在房產買賣都是私下進行的事情，你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摸不著門道，我之前幫咱們的廠子留意了一下，在百貨商場的對面拿了一個小的門店，你要不先去看一下吧，要是覺得可以的話，我到時候過戶給你們。”
“你已經弄好了啊！”盧超群很是驚訝。
程靜淞點頭，“我認識一個中人，是通過他買下的，你等下先去看一下那個門市部的情況，至於你們私人的房子，回頭我帶你去過戶的時候還要那位中人大爺幫忙，我再幫你問問他有沒有合適的。”
“那實在是太好了！”盧超群想也不想就合掌道：“那我現在就去，你告訴我具體的地址。”
盧超群有些急不可耐。
程靜淞就說：“那邊上著鎖呢，你自己去的話進不去，我現在也走不掉，你就自己去一趟秀水路的甜蜜蜜奶茶店，找一下我奶奶，讓她給你拿鑰匙。”
盧超群又有些震驚老徐同志如今的發展。
等聽到老徐同志如今都在首都把店鋪開的風生水起了，他整個人恍恍惚惚了好一會兒，才拿著程靜淞給的如何坐車的小紙條走了。
程靜淞盯著盧超群的背影看了會兒，然後就沒忍住搖搖頭。
等到程靜淞再次回到教室的時候，班裏面的同學已經完成了一波肉醬以及罐頭之類的搶購。
見到她，同學們就開口問道：“程靜淞，你們村子的廠長找你說什麽呢，這麽半天才回來？”
程靜淞就道：“我們村的廠子打算在首都開門市部了，到時候你們再要想買什麽就方便了，盧叔叔過來就是和我說這件事呢！”
“真的啊！”
“快說說看地址在哪兒？離我們學校近嗎？”
“什麽時候開業啊，到時候賣的東西除了肉醬還有罐頭這些，還會有其他的嗎？”
……
同學們立馬激動了起來，嘰嘰喳喳個不停。
雖然村裏面如今和這邊的一些學校達成了一部分的銷售協議，但學校這邊走的量一直都不夠。
不是村裏面那邊不想安排，實在是學生的購物能力有限，只有一小部分人買了不夠吃，其他的還是能湊合就湊合的，以至於如果他們單獨為了那麽一點點的量找車再跑一趟實在不劃算。
所以，像程靜淞他們班裏有些不怎麽差錢的同學就很苦惱這件事。
他們有時候也會叫程靜淞給他們帶貨。
但這樣終究沒有能隨時隨地都買到方便。
還有在程靜淞的耳邊感慨說：“以你的能耐，早就應該叫你們村的那個廠子來咱們首都開門店了，程靜淞，這一步，是你走的慢了！”
程靜淞：“……”
不是！這還教訓起她來了是吧。
雖然知道同學說這話也沒有惡意，更多的是開玩笑，但是程靜淞還是瞪了他一眼。
“廠子和私人開店可不一樣，私人開店，隨時都可以，但是廠子那邊要做很多的準備的，而且我們村的廠子還和整個集體以及大家的工分掛鉤，要處理的事情就很多……”
程靜淞又開始吧啦吧啦了一大堆，然後來一句，“宋奇，一看你就沒好好上課。”
宋奇：“……”
聳聳肩，他說：“算了，我肯定說不過你。”
周邊不少人被他們倆這樣的對話逗笑了，然後又開始拉著程靜淞問東問西，最重要的就是讓程靜淞一定要快點把他們廠子的店面開起來，然後也給他們當中的一些有些球的多備一點貨。
而另一邊，盧超群坐著公交車晃晃悠悠地到了秀水路。
稍微一打聽，盧超群就知道了甜蜜蜜的地址。
他看著那些在外面排著的老長的隊伍，一時間五味雜陳。
想了想，盧超群幹脆就找了個看上去面善的小夥子，故意裝作好奇地問道：“小夥子，你們排這麽長的隊伍，是在買啥啊？”
小夥子就看過來上下打量了盧超群一眼，見他的打扮和面相都還挺正派的，才說：“聽你口音，不像我們本地人吧？”
盧超群點頭，“對，我是南方人，是來這邊出差的，聽人說這邊熱鬧，有不少擺地攤的，還說這邊有賣特區那邊過來的新貨的，所以我就尋思著過來看看，想著給家裏面的人買點東西，這不就看見你們竟然排了這麽長的隊，我就有點好奇了。”
小夥子就說：“我們這些排隊的都是去前面那家甜蜜蜜買奶茶和蛋糕的，你聞到這空氣中的味道了嗎？”
盧超群點頭，“聞到了，我就是被這麽香的問道給吸引過來的。”
小夥子就又說：“這些味道就是從甜蜜蜜店裏飄出來的，他們家的東西特別的好吃，還新鮮，每天都是現做現賣，賣完了就算了，有時候來的晚了，還不一定能買到呢，你要是想買啊，就趕緊去後面排隊吧，不然恐怕你今天就沒口福了。”
盧超群趕緊客氣謝過，繼續問道：“真那麽好吃啊？聽你說的好像還要搶一樣？”
“那當然了，要不然我們能排隊呢！”小夥子又催盧超群，讓他想買就趕緊排隊。
盧超群笑了下，指了指前面說：“我先去前面看看到底是啥樣的店，然後再過來排隊。”
小夥子也沒管，反正也就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再之後，盧超群就又陸陸續續問了幾個人，都得到了這家甜蜜蜜的東西超級無敵的好吃。
盧超群就沒忍住又嘆了口氣。
當初徐如月要離職來這邊做生意的時候，他還勸來著。
畢竟徐如月的年紀也不小了，來回奔波真的沒有繼續在村子裏面上班穩定。
況且徐如月離職前都是領導崗位了，就這麽走了實在是不劃算，日後也沒有退休金以及相關的保障。
但是沒想到徐如月鐵了心的要過來，而程建功也支持，他也不好再勸說什麽，只好放人了。
雖然徐如月之前沒少說程靜淞他們會照料她，但他那時候總覺得她一個老太太不一定能折騰起什麽來。
但現在看來，現實真的是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就是不知道這家甜蜜蜜到底是徐如月管的多，還是程靜淞付出的更多。
可隨即盧超群又想到了程靜淞如今要天天上課，即便就是想管，恐怕也就是拿捏一些大方向，具體的還是要靠徐如月撐起來才行。
這麽一想的話，盧超群又立馬佩服了起來。
畢竟徐如月都六十多了，還能這麽有奔頭，實在是太讓人佩服了。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盧超群就走到了甜蜜蜜的店門口。
然後，他再一次被整個店鋪的裝扮給驚到了。
這一路走來，他不是沒看見別的店鋪是什麽樣子，但是和甜蜜蜜相比，那真的是弱爆了。
別說已經很多人認證這裏的東西好吃了，那就是不好吃，他要是看見了，他也指定要進去溜達一圈，好漲漲見識。
盧超群還能看出來整個店面的裝修肯定和徐如月沒關系，估計是程靜淞一手安排的。
他又沒忍住嘀咕說：“三寶的那個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怎麽就總能有那麽多稀奇古怪又招人喜歡的點子呢？”
正好他嘀咕這句話的時候也正準備往店鋪裏面進。
和那天程靜淞回家一樣，盧超群也被攔了下來。
只是他剛才一直在亂想，沒聽到周邊的人說話，以至於他的腳剛擡起來，都還沒進門口呢，就被人狠狠拽了一把。
“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啊！”
盧超群這才回神，茫然問道：“什麽？”
拽著他的那位不耐煩地說：“我說讓你別插隊，真想要買就到後面排隊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人兇巴巴的，盯著盧超群的眼神恨不能要吃人一樣。
本來大家都辛辛苦苦排了半天，怎麽就有一些人非要搞特殊呢，煩人！
盧超群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苦笑了一下說：“小兄弟，我不是進去買東西的，所以不存在插隊，我就是進去找人的。”
這位小夥子才不信呢，“每一次插隊的都和你這麽說，來，仔細看看人家店鋪門口寫的公告，插隊的不賣！”
“我真是找人的，就這裏的老板，是我姑，我來找她有點事兒。”
小夥子還是不讓盧超群進，盧超群也沒辦法，只好在門口扯著嗓子喊了兩聲，但是裏面實在是太忙了，徐如月沒聽見。
盧超群只好又好聲好氣地拜托拽著他的那個小夥子等會進去後幫自己和徐如月說一聲，並且表示自己絕對不進去。
那小夥子看盧超群甚至都往遠處退了退，才皺著眉盯著他又多看了幾眼，也沒說答不答應。
等輪到他後，那小夥子想了想，還是幫著帶了句話。
至此，徐如月才擡頭。
見到外面正沖她招手的盧超群後，徐如月立馬“哎喲”一聲，說：“我天，他怎麽大老遠的跑來了，謝謝你的小夥子，那確實是我大侄子！”
說完了，徐如月又隨手把一些蛋糕的邊角料往那個帶話的小夥子手裏塞了兩塊，然後和其他人交代一聲，擦擦手，趕緊往外走。
外面的太陽還挺大的，一出門，徐如月就自動瞇上了眼睛，盯著盧超群問道：“你咋這個時候過來了，走了，別在外面曬著了，趕緊進屋。”
盧超群覺得現在時間還有，想著今天能把事情幹完最好，就道：“老姑，我就不去了，我來是找你拿鑰匙的。”
“鑰匙？啥鑰匙？”
盧超群把徐如月往邊上拉了拉，才說了下他去找程靜淞的事兒。
徐如月立馬就說：“我還當什麽呢，原來是這個啊，不過你現在去也晚了啊，要是不在我身上，在家裏面。”
徐如月指了指她每天過來的方向說：“現在都三點多快四點了，等我帶著你回家找到鑰匙，你在等公交車去百貨商店那邊，那時候天都黑了，你有啥好看的，聽我的，你今天就別去了，跟我進去歇會兒吧。”
說著，徐如月也不等盧超群反應，直接上了手。
盧超群硬是被拽進了店裏面。
然後，徐如月就給他找了個位置讓他歇著，自己繼續忙去了。
其實徐如月心裏想的是這會兒正是最忙的時候呢，她這要是一走，那這一來一回耽擱的時間也差不多要到關店的時候了，實在是太耽誤她賺錢了。
更何況她和盧超群說的那些也沒錯，這些地方不在一起，本來就不方便。
徐如月心安理得地繼續招呼這源源不斷的客人，抽空的時候還能沖盧超群來上一句，“你先歇著啊，等我忙完了，你去老姑家吃完飯。”
要不然，一會兒又說：“你餓不餓，我給你也拿點蛋糕和奶茶吧吧啦吧啦……”
硬是給盧超群搞的不好意思了，站起來說：“老姑，我沒事兒，你別管我了，不餓也不累，倒是你們我看著實在太忙了，你看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我幫你搭把手吧。”
徐如月立馬喜笑顏開說：“哎喲，那可是太好了，你幫我……”
立馬給盧超群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這個過程要是叫程靜淞知道了，也都要開口說一句老徐同志牛批！
等天黑了，店裏面的東西也都賣的差不多了，老徐同志就趕緊安排今天關店的事情。
等外面還剩下的一些人走了後，老徐同志才又對著盧超群說：“哎喲，今天可把你累著了吧。”
盧超群能說什麽，肯定說不累啊。
老徐同志就又拽著盧超群的胳膊說：“都幫著我忙了小半天呢，咋可能不累。這樣，我剛好留了點蛋糕和奶茶，你趕緊吃一口，墊一墊肚子。”
自從做生意以來，老徐同志是真的越來越能說了，也不知道將來她會不會進化成程靜淞那樣見人說人話，見鬼忽悠鬼，誰都別想逃過她的那張嘴。
不過現在的她的嘴皮子功夫，加上和盧超群之間又有著天然的輩份差別，已經足夠她在這種小事兒上讓盧超群順著她走了。
於是，徐如月就硬是給盧超群塞了幾塊蛋糕和兩杯奶茶，特別殷切地說：“吃吧，等你吃完了，我們就回去。到時候我就把鑰匙找給你，順便再做點飯等三個孩子回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吃頓飯，我也好問一問咱們上塘村的情況。”
盧超群就說：“這些我吃不下，老姑你也一起吃吧。”
“嗐！”徐如月擺手，“我都是做這個的，見天都吃，就沒停下來過，你不用管我，安心吃你的。”
說完了，徐如月就去後廚把該檢查的檢查了，該收拾的收拾了，然後又給老彭他們安排了一番，這才重新出來。
盧超群說著不吃，但還是沒忍住把徐如月給他的那兩杯奶茶都喝完了，順便蛋糕也吃了一大半。
這還是他想著等下還要吃飯的緣故。
所以看到徐如月出來後，盧超群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徐如月也沒在意，見真的不早了，又突突突地念叨著讓盧超群趕緊和她一起回去。
所以當程靜淞他們回家後看到盧超群竟然也在，還稍微有那麽一點小小的驚訝。
簡單打了招呼後，盧超群就說了下他來這邊的情況。
程靜淞就：“……”
想到老徐同志最近卷王的架勢，程靜淞忽然就覺得她這樣做實在是太正常了。
程靜淞也不好說什麽，就順著和盧超群簡單說了會兒話，然後才一指邊上的程斯年說：“盧叔叔，我們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說過你要在報紙上打廣告的事情，我估計你肯定也想問我姐，要不你們倆聊吧，我去廚房幫幫忙。”
盧超群立馬就說好。
程靜淞拍了程斯年一下，然後就進了廚房。
之後，程靜淞就和徐如月提了一下盧超群的事情，笑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帶著他過去浪費時間呢？”
“你小點聲！”徐如月往程靜淞的身上拍了下，然後勾頭往外面看了下，見到沒人後，才扭身對著程靜淞說：“我帶他回來一趟多耽誤事兒啊，我還忙著賺錢呢！”
程靜淞無奈搖頭嘆氣，“奶奶，你也不用整天這麽急著賺錢的事兒，回頭再給你的身體熬壞了，咱沒事兒的時候也可以休息休息，實在不行也可以關店放放假。”
徐如月立馬不讚同地瞪程靜淞，“成天就知道胡說八道，那賺錢的事兒能說停就停嗎？我們這麽大的店，前期投入了這麽多，要是現在不趕緊多賺點，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本呢！”
一說到讓徐如月別那麽累的時候，老徐同志就總是說起成本的，花錢啊，程靜淞只好再次告饒。
但是徐如月依舊在她耳邊念叨了好一會兒，才又道：“你啊，以前長聽你說以後要賺大錢，但實際上到現在我才發現，你賺錢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實在不像話，一點堅持都沒有……”
又對著程靜淞吧啦吧啦了起來。
程靜淞就連忙開口打斷她說：“奶奶，現在店裏面的奶茶和蛋糕的銷量應該也差不多固定了吧？”
說到店裏面的事兒，徐如月立馬就不念叨了，點頭說：“差不多。前段時間太熱的時候，有時候還會剩下一點，但現在你弄了兩臺冰箱回來後，來喝冰奶茶的人多了起來，這銷量就上去了，基本上每天都不夠賣。”
程靜淞就說：“那我再給你出個主意，你要不往裏面增加一點其他的小吃食，畢竟這蛋糕奶茶吃多了也會膩。”
“你說的是啥？”
程靜淞就道：“要不就炸雞好了，其他的蛋糕品種什麽的，也可以上一些，就限量賣，但這個前提是老彭他們能幫上忙了，現在他們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老徐同志再一次點點頭。
程靜淞就說：“那這樣，過段時間就是國慶了，到時候應該會有一個小假期，我就在家裏面教你怎麽做，等你學會了後，你可以試著賣一賣看看效果，要是喜歡的人多的話，你就多上點，別總是賣蛋糕。”
徐如月巴不得賺錢呢，就說好。
等飯搞好以後，他們就在院子裏面吃了起來。
過程中，全都是徐如月在和盧超群打聽村裏面那邊的情況，她的一些老姐妹們的情況，一些她熟悉的人的情況，然後也聽說了程建功要離開的事情。
然後，徐如月就撇撇嘴說：“他一天天的有啥事兒就自己做主了，也不知道和我們說一聲，這要是不是你過來和我們說，我們都不知道這事兒。”
盧超群就趕忙道：“不是，是建功知道我要過來，特意讓我和你們帶的話，這不是你們每個人都挺忙啊嗎，也不好打電話，所以他幹脆就讓我帶話了。”
徐如月多少被盧超群說的稍微好受一點了，加上也不想要影響盧超群的心情，徐如月趕緊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反正他也幾十歲了，我才懶得管他呢，還不如我在這兒多賺點錢實在，你那個門市部到時候開的時候和我說一下時間，我也給我這邊的客人介紹一下，看能不能給你們帶點客人過去。”
“畢竟我雖然不在廠子上班了，但是終歸還是咱們上塘村的人，咱們的廠子要是能多多的賺錢，讓大家夥年底的時候多多分點賬，我也高興。”徐如月笑瞇瞇地說著。
盧超群就趕緊和徐如月感謝了起來，說回頭一定告訴她，然後兩個人就又開始聊起來開店做生意的這些事兒。
已經來了幾個月的老徐同志就給盧超群講好一些做生意的註意事項，盧超群也都聽的特別的認真。
這頓飯吃完後，時間比往常要晚上一個小時左右。
實在是不早了，盧超群也不好再耽誤，就說要回去。
徐如月也覺得晚了，想著他這時候走也不一定安全，就留他在家裏住一夜。
兩人又你來我往地扯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以盧超群戰勝了。
徐如月又親切地送他到胡同口，熱乎地招呼了幾句，才轉身回去。
然後，她就對在門口等著她的程靜淞說：“你說咱們村的那個廠在首都開門市部這事兒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吧？”
“那肯定不能啊，畢竟咱們的大頭賣的是肉，即便是首都，肉也是稀罕物。”程靜淞安撫老徐同志一句。
老徐同志就又不知道為什麽嘆了口氣，來了一句，“我就是最近做生意吧，我就瞅著這首都的有錢人是真的多啊，你說咱們家的東西賣的也不便宜，那一天天的都不夠賣，外面那些擺攤兒的地方也天天都爆滿，你說咋就那麽多人一天天的沒啥事兒，就出來花錢呢！”
程靜淞就：“……”
現在的貧富差距還不是很大，回頭等真的的貧富差距拉大了，那才叫有錢人多呢。
程靜淞想到以前見過的那些買房買車逛商場的人，又趕緊搖搖頭，把這些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對著徐如月說：“這裏的有錢人多還不好麽，越是有錢人多，咱們就越能多賺點錢啊，你不是最喜歡賺錢了麽，徐總！”
徐如月：“……”
“又在這兒胡說八道！”徐如月沒好氣地拍了程靜淞一下，然後又忍不住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還別說，這個叫法還真挺順耳的，聽著就讓人的心裏面舒坦。
徐如月口是心非地想著。
程靜淞自然看出來了，她直接挎起了徐如月的胳膊說：“叫徐總怎麽了，就該怎麽叫。”
“奶奶，你聽我和你分析啊，隨著咱們家的這個生意越來越好，你這一個店我估計就不夠用了，到時候你手把手帶的老彭他們也差不多能出師了，咱們就讓他們去別的區域開分店去，咱們就才首都開始往外擴展，每個城市都開它個五六七八家，全國加起來開它個萬把家，到時候，誰見了你都得叫你一聲徐總！”
還別說，程靜淞畫的這個大餅還真挺香的。
但是呢，老徐同志也只是沈迷了那麽一會兒後，就對著程靜淞說：“還萬把家，我還是先把手下這一家給管好才是正經事兒。”
程靜淞就說：“管好一家和管好萬把家也沒那麽大的差距。”
徐如月堵住了耳朵，“別忽悠我了！”
但是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的老徐同志的腦海裏面卻忍不住出現了程靜淞之前給她畫大餅的聲音。
“嘿嘿嘿……”老徐同志實在沒憋住，在黑暗中咧開嘴笑了。
“還別說，這要是真能開上那麽多家，那我得多有能耐啊！”
“萬把家，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你都年紀這麽大了，還成天胡思亂想的，還不趕緊睡覺，明天還要繼續看店呢！”
老徐同志的腦海中翻盈著各種念頭，甚至連做夢都夢見自己真的開了好多好多家店，賺了好多好多的錢。
第二天一大早，她甚至是被自己給笑醒的。
然後她才發現自己昨晚做夢的時候大概是笑太多了，竟然腮幫子都酸了起來。
老徐同志拍了自己一下，“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成天和三寶一樣不著調，想著這些不著調的事兒……”
罵了自己一會兒後，徐如月才揉著酸的抽筋的腮幫子出門洗漱。
程靜淞他們已經把早飯做好了，正好招呼徐如月吃。
結果老徐同志的腮幫子太酸了，不好咬。
難受。
她只能勉強灌了一碗粥，然後就趕緊和程靜淞他們一起前後腳趕公交去了。
而另一邊的盧超群也趕到了門市部那邊，開始仔細觀察那邊的情況。
他也算是做生意多年了，很快就明白程靜淞給他留的這個位置是個好位置。
除了地方太破，需要重新打掃裝修一番外，這裏不僅距離百貨商場進，人流量大，而且還有一些廠子在附近，是個人來人往都能看見的好地方。
盧超群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然後就趕緊想著把這裏給清掃出來，裝扮一下，好趕緊開業。
他對首都不熟悉，就給程靜淞的學校打了個電話，省的他回頭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然後，他就拿著程靜淞給的之前給他們裝房子的師傅的地址找上了門。
接下來的幾天，盧超群就一直在忙著門市部的裝修的事情，當然也沒忘記找程斯年打聽關於廣告的事情。
程斯年也是在當天就找機會去了一趟新聞社，說了打廣告這件事。
程斯年現在待的新聞社是真的的喉舌，屬於特別重量級的單位，對於這個情況，第一下就斷然拒絕了。
並且按照程斯年的觀察，這種花錢上報紙的事情，目前似乎有點行不大通。
雖然現在是在搞改革開放，但是之前遺留下來的很多歷史問題也沒有真正解放，很多人的思想還趨於保守，認為這樣的行為屬於資本主義行為。
他們甚至還把程斯年給批評了一頓。
程靜淞知道這件事後就有些無語。
但是想想，這些重要的單位保持謹慎的態度也是應該的，更何況現在這個特殊時期呢。
程靜淞就道：“不行就不行吧，就是這件事不能影響你的實習以及畢業後的工作安排吧？”
新聞社這種單位可不是說想進就進的，程靜淞要早知道會有這一出，就不會把這件事交給程斯年了。
“也都怪我懶得動腦子，其實叫盧叔叔那邊捐個款什麽的就能直接上報紙了，你說我非要你出頭去幹什麽？”程靜淞不禁埋怨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程斯年趕緊握住了程靜淞的手說：“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我本來也沒想畢業後去新聞社工作。”
“什麽意思？”程靜淞皺眉，擔心程斯年這是在安慰自己。
程斯年就說：“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說的當記者的事情了嗎？我想做的是那種能揭露一些社會黑暗面，給社會帶來益處，順便也能給自己攢一攢功德的記者，不是那種總是參加各種會議，下筆的時候慎之又慎，思想要特別的正，不能有一絲一毫出格的記者。”
“我不喜歡這樣的。”程斯年搖搖頭，“我當初選新聞社實習，一是因為正好他們朝我伸了橄欖枝，二是因為他們的名氣大，回頭分配工作的時候，我的挑選餘地就更大。”
“並且那時候是我選單位，而不是單位選我。”程斯年特別的自信道。
程靜淞有些放心了，但還是確認道：“你真的這樣想的？”
程斯年點頭，“真的，所以你別總覺得會影響我，而且也別總把一些事扛自己肩膀上，我又不是那種特別需要呵護的弱女子。”
弱女子都出來了，程靜淞便開口說：“行吧，我相信你了。”
頓了下，程靜淞又說：“但是你要選的這個記者的路可不好走，而且很危險，你真的確定嗎？”
程靜淞勸她說：“做慈善也好，攢功德也好，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非要用這種危險系數大的。”
程斯年搖搖頭，“我還是想選這個，我喜歡這種能在紙上揮斥方遒的感覺，也想親自走遍祖國的大好河山，看更多不一樣的風景和人情，做一個更加厲害的人。”
程斯年抿抿嘴，“那行吧。”
然後轉頭就和程定坤說：“哥，你聽見了，咱們家的二寶等畢業後就要當女俠，到處去冒險了，你趕緊想辦法給她搞點能在危險時候保命的東西以及一些能防窺啊，隱身的東西。”
程定坤：“……”
皺著眉，程定坤盯著程斯年問道：“你想好了？”
程斯年點頭，“早就想好了。”
程定坤過了會兒後才點點頭，“我會準備的。”
“謝謝哥！”程斯年朝著他笑。
程定坤心裏有些煩，就轉身回屋了。
另一邊，盧超群知道這件事後也嘆息一聲。
但他又怕自己的態度會影響到程靜淞他們的心情，趕緊解釋說：“不能上報紙就不能吧，反正三寶不是也給我出了其他的一些方法了嗎，都一樣的。”
“而且這樣一來，我們花的錢也少了呢！”盧超群笑著說：“花的少了就等於賺的多了，回頭年底分賬的時候，每家每戶還能多分上一兩塊錢呢，那也不少了。”
程靜淞見盧超群這樣，想了下說：“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上報紙的辦法。”
“什麽？”盧超群下意識緊跟著問道。
程靜淞就說了捐助的事情，然後道：“但這樣呢有利有弊，利的方面自然就是我們的名聲方面上去了，往後的銷售肯定也不會低。”
“弊的話，就是我們已經提前說過了打廣告的事情，到時候會給人，尤其是一些新聞口的人一些不好的印象，覺得我們功利，利用善心騙取利益，甚至有可能會被一些激進的人覺得我們的手段臟，或許會出相應的新聞報道。”
“當然了，最後的這個的可能性很低，甚至不會有。”程靜淞把一些比較有可能的都說給了盧超群聽。
然後說：“確實是我之前沒有仔細想清楚我二姐她實習的新聞社太高端了也太政治化了，本來就不適合搞這些商業上的事情。”
“沒事沒事。”盧超群就趕緊說：“人哪有面面俱到的，更何況你這麽年輕就已經這麽厲害了，已經給我出了不少其他的主意了，這個不行就算了，沒事兒的”
“那你是不打算做廣告的事情了？”程靜淞問道。
“不了。”盧超群就說：“而且我剛剛在心裏面算了一下，這要是捐助的話，肯定要花上不少錢，而且等首都這邊穩定後，我還想要去滬市以及其他一些比較大的城市開店呢，這樣一個個下去，回頭我也怕不好給村裏面交代。”
程靜淞想著倒也是，便說：“那就還按照咱們之前嘴傳統的辦法宣傳好了，另外你還可以……”
又一連串說了好些比較細致的辦法後，盧超群就在這邊吃了頓飯，就趕緊走了。
又過了幾天，門市部那邊算是收拾好了，只是因為墻面，地板還有些濕潤，暫時還不能用。
正好村裏面的貨也還沒送來，盧超群就一邊等著貨，一邊開始搞宣傳的前期工作準備。
其實現在的人好奇心重。
就像程靜淞當初裝修甜蜜蜜一樣，盧超群在裝修門市部的時候就已經引了不少人好奇了。
也有人問過是什麽情況。
盧超群也說過不少次，因此已經有人知道這裏即將賣什麽了。
現在又被程靜淞的一些發傳單的抵扣辦法，招一些沒什麽事兒幹的大爺大媽們舉著牌子在街道上，在他們的小區附近，在一些廠子的附近宣傳。
等貨到了後，又一連串請了一些手藝還不錯的大媽們開始當街炒菜炒飯。
這一連串度程靜淞來說不算新鮮，但是對現在的人來說還是很新鮮的組合拳下來，不知道他們開業時間的人都少了。
就連程靜淞他們班，他們學校的同學都知道了。
這些人因為平時要上課的原因，很少有人領到了宣傳抵扣單，然後就來找程靜淞問能不能要點。
他們甚至還很淳樸地擔心道：“我們不要多，就給我們幾個人一張就夠了，畢竟這萬一發多了，你們賠本怎麽辦？”
程靜淞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很快就在全校發了傳單，包括一些老師、領導們也都領到了。
下課後，拿著宣傳抵扣單的翁老師還和程靜淞說：“這主意該不會又是你出啊吧？”
程靜淞笑著點點頭，“就是利用人類喜歡占便宜的心裏，搞一搞宣傳，刺激一下消費，畢竟一個新生的東西想要讓人快速的接受，總要用一些比較有記憶點的方式。”
“那你們這波刺激之後呢？”
“當然是靠產品本身了。”程靜淞道：“老師，實不相瞞，我們村這些年能發展的這麽快，除了用一些這樣的營銷手段以外，主要維護客戶還是靠的我們產品本身的質量好，味道好，覆購率和回頭客這才那麽高。”
“您也是嘗過的，您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要不然咱們班的這些同學，還有學校的一些同學也不會問我要抵扣單了。”程靜淞又指了指班裏面的同學道。
翁老師點點頭，又給程靜淞安排了個任務，“那你回頭把這個也寫一份報告交給我。”
“啊？”程靜淞滿臉的不可思議，“老師，你怎麽總是讓我寫報告啊，而且這個你也沒說清楚，您到底想讓我寫哪些方面的？”
翁老師就說：“這個隨你發揮，另外，別抱怨，好好寫，別給我耍心眼子。”
程靜淞：“……哦，知道了。”
等翁老師走後，程靜淞就懶洋洋地嘆了口氣。
班裏面的同學看著程靜淞的樣子，也跟著嘆了口氣。
離的近的甚至還拍了拍程靜淞的肩膀說：“加油，誰讓你是翁老師的得意門生呢，能者多勞，我們看好你喲！”
程靜淞翻白眼：“……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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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靜淞很早就考慮過村子裏面的廠子將來的一些發展了， 當下就一一對著盧超群細說了起來。
其實無非也就是搞一下最淺層的營銷手段而已。
程靜淞給盧超群出的主意依舊有發傳單，用傳單當作抵扣券，利用人類喜歡占便宜的心裏來宣傳。
再有就是可以找些人在店鋪門口連續幾天擺上炒鍋， 沒事兒吵點飯菜啥的給過往的人嘗一嘗看一看。
也就是所謂的試吃。
像這種熱鬧，別說現在了，就是後世也會有不少人駐足圍觀，所以就夠了。
但是程靜淞沒忍住又提了嘴說：“還有一些可能要稍微多花點錢的辦法，比如就是往當地的報紙啊， 電視臺啊投放廣告， 不過這兩種辦法， 尤其是電視臺投放廣告更適合首都、滬市這樣的大城市， 小一點的地方不合適。”
盧超群點頭。
他曉得程靜淞說的前者有用， 因為他之前就見識過這樣的手段， 但是對於後者， 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疑問。
程靜淞就解釋說：“如今， 媒體代表著公信力， 是國家、政府以及一些單位的喉舌， 要是能在上面打個廣告，首先宣傳方面做到了，而又因為這些渠道的特殊信，大眾會很信任， 那麽就會對咱們的產品產生同樣的感情，甚至後續可能還會衍生一些好厲害，能讓報紙和電視宣傳的， 那肯定是好的東西……”
都還不等程靜淞徹底說完， 盧超群就已經不停地點頭了。
甚至他還主動說：“你說的對，這個打廣告確實有用， 就是不知道這事兒能不能辦成？”
程靜淞也不太敢肯定說：“估計會有點難，尤其是電視廣告的投放上面，一是我們沒有認識的人，二的話，我們也沒有片子，要投放電視廣告，還要找攝影單位幫忙拍片子，現在的制片單位歸屬國家，人家也不一定能答應，紙媒倒是可以試一下。”
“這樣吧，我二姐如今在新聞社實習呢，我讓她回頭在他們單位問一下能不能行得通。”程靜淞又道。
盧超群又點頭，“二寶都已經實習了，還是新聞社這樣的大單位呢？”
程靜淞笑著點頭，“她厲害啊。”
盧超群就來了一句，“你們兄妹三個都厲害。”
然後說：“那你回頭給二寶說一下，不管成不成，叔叔就先謝過你們了。”
“沒事兒。”程靜淞擺手，見盧超群似乎著急的模樣，就問道：“盧叔叔您這次過來後住哪兒啊？”
盧超群就說：“我暫時住招待所，你之前不是和我還有建軍說建議我們買房嘛，所以我打算先在首都轉轉看看這方面的情況。”
“您是要用廠子的名義買，還是自己也買啊？”程靜淞問道。
盧超群回答：“兩個我都想看看。”
程靜淞就說：“現在房產買賣都是私下進行的事情，你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摸不著門道，我之前幫咱們的廠子留意了一下，在百貨商場的對面拿了一個小的門店，你要不先去看一下吧，要是覺得可以的話，我到時候過戶給你們。”
“你已經弄好了啊！”盧超群很是驚訝。
程靜淞點頭，“我認識一個中人，是通過他買下的，你等下先去看一下那個門市部的情況，至於你們私人的房子，回頭我帶你去過戶的時候還要那位中人大爺幫忙，我再幫你問問他有沒有合適的。”
“那實在是太好了！”盧超群想也不想就合掌道：“那我現在就去，你告訴我具體的地址。”
盧超群有些急不可耐。
程靜淞就說：“那邊上著鎖呢，你自己去的話進不去，我現在也走不掉，你就自己去一趟秀水路的甜蜜蜜奶茶店，找一下我奶奶，讓她給你拿鑰匙。”
盧超群又有些震驚老徐同志如今的發展。
等聽到老徐同志如今都在首都把店鋪開的風生水起了，他整個人恍恍惚惚了好一會兒，才拿著程靜淞給的如何坐車的小紙條走了。
程靜淞盯著盧超群的背影看了會兒，然後就沒忍住搖搖頭。
等到程靜淞再次回到教室的時候，班裏面的同學已經完成了一波肉醬以及罐頭之類的搶購。
見到她，同學們就開口問道：“程靜淞，你們村子的廠長找你說什麽呢，這麽半天才回來？”
程靜淞就道：“我們村的廠子打算在首都開門市部了，到時候你們再要想買什麽就方便了，盧叔叔過來就是和我說這件事呢！”
“真的啊！”
“快說說看地址在哪兒？離我們學校近嗎？”
“什麽時候開業啊，到時候賣的東西除了肉醬還有罐頭這些，還會有其他的嗎？”
……
同學們立馬激動了起來，嘰嘰喳喳個不停。
雖然村裏面如今和這邊的一些學校達成了一部分的銷售協議，但學校這邊走的量一直都不夠。
不是村裏面那邊不想安排，實在是學生的購物能力有限，只有一小部分人買了不夠吃，其他的還是能湊合就湊合的，以至於如果他們單獨為了那麽一點點的量找車再跑一趟實在不劃算。
所以，像程靜淞他們班裏有些不怎麽差錢的同學就很苦惱這件事。
他們有時候也會叫程靜淞給他們帶貨。
但這樣終究沒有能隨時隨地都買到方便。
還有在程靜淞的耳邊感慨說：“以你的能耐，早就應該叫你們村的那個廠子來咱們首都開門店了，程靜淞，這一步，是你走的慢了！”
程靜淞：“……”
不是！這還教訓起她來了是吧。
雖然知道同學說這話也沒有惡意，更多的是開玩笑，但是程靜淞還是瞪了他一眼。
“廠子和私人開店可不一樣，私人開店，隨時都可以，但是廠子那邊要做很多的準備的，而且我們村的廠子還和整個集體以及大家的工分掛鉤，要處理的事情就很多……”
程靜淞又開始吧啦吧啦了一大堆，然後來一句，“宋奇，一看你就沒好好上課。”
宋奇：“……”
聳聳肩，他說：“算了，我肯定說不過你。”
周邊不少人被他們倆這樣的對話逗笑了，然後又開始拉著程靜淞問東問西，最重要的就是讓程靜淞一定要快點把他們廠子的店面開起來，然後也給他們當中的一些有些球的多備一點貨。
而另一邊，盧超群坐著公交車晃晃悠悠地到了秀水路。
稍微一打聽，盧超群就知道了甜蜜蜜的地址。
他看著那些在外面排著的老長的隊伍，一時間五味雜陳。
想了想，盧超群幹脆就找了個看上去面善的小夥子，故意裝作好奇地問道：“小夥子，你們排這麽長的隊伍，是在買啥啊？”
小夥子就看過來上下打量了盧超群一眼，見他的打扮和面相都還挺正派的，才說：“聽你口音，不像我們本地人吧？”
盧超群點頭，“對，我是南方人，是來這邊出差的，聽人說這邊熱鬧，有不少擺地攤的，還說這邊有賣特區那邊過來的新貨的，所以我就尋思著過來看看，想著給家裏面的人買點東西，這不就看見你們竟然排了這麽長的隊，我就有點好奇了。”
小夥子就說：“我們這些排隊的都是去前面那家甜蜜蜜買奶茶和蛋糕的，你聞到這空氣中的味道了嗎？”
盧超群點頭，“聞到了，我就是被這麽香的問道給吸引過來的。”
小夥子就又說：“這些味道就是從甜蜜蜜店裏飄出來的，他們家的東西特別的好吃，還新鮮，每天都是現做現賣，賣完了就算了，有時候來的晚了，還不一定能買到呢，你要是想買啊，就趕緊去後面排隊吧，不然恐怕你今天就沒口福了。”
盧超群趕緊客氣謝過，繼續問道：“真那麽好吃啊？聽你說的好像還要搶一樣？”
“那當然了，要不然我們能排隊呢！”小夥子又催盧超群，讓他想買就趕緊排隊。
盧超群笑了下，指了指前面說：“我先去前面看看到底是啥樣的店，然後再過來排隊。”
小夥子也沒管，反正也就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再之後，盧超群就又陸陸續續問了幾個人，都得到了這家甜蜜蜜的東西超級無敵的好吃。
盧超群就沒忍住又嘆了口氣。
當初徐如月要離職來這邊做生意的時候，他還勸來著。
畢竟徐如月的年紀也不小了，來回奔波真的沒有繼續在村子裏面上班穩定。
況且徐如月離職前都是領導崗位了，就這麽走了實在是不劃算，日後也沒有退休金以及相關的保障。
但是沒想到徐如月鐵了心的要過來，而程建功也支持，他也不好再勸說什麽，只好放人了。
雖然徐如月之前沒少說程靜淞他們會照料她，但他那時候總覺得她一個老太太不一定能折騰起什麽來。
但現在看來，現實真的是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就是不知道這家甜蜜蜜到底是徐如月管的多，還是程靜淞付出的更多。
可隨即盧超群又想到了程靜淞如今要天天上課，即便就是想管，恐怕也就是拿捏一些大方向，具體的還是要靠徐如月撐起來才行。
這麽一想的話，盧超群又立馬佩服了起來。
畢竟徐如月都六十多了，還能這麽有奔頭，實在是太讓人佩服了。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盧超群就走到了甜蜜蜜的店門口。
然後，他再一次被整個店鋪的裝扮給驚到了。
這一路走來，他不是沒看見別的店鋪是什麽樣子，但是和甜蜜蜜相比，那真的是弱爆了。
別說已經很多人認證這裏的東西好吃了，那就是不好吃，他要是看見了，他也指定要進去溜達一圈，好漲漲見識。
盧超群還能看出來整個店面的裝修肯定和徐如月沒關系，估計是程靜淞一手安排的。
他又沒忍住嘀咕說：“三寶的那個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怎麽就總能有那麽多稀奇古怪又招人喜歡的點子呢？”
正好他嘀咕這句話的時候也正準備往店鋪裏面進。
和那天程靜淞回家一樣，盧超群也被攔了下來。
只是他剛才一直在亂想，沒聽到周邊的人說話，以至於他的腳剛擡起來，都還沒進門口呢，就被人狠狠拽了一把。
“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啊！”
盧超群這才回神，茫然問道：“什麽？”
拽著他的那位不耐煩地說：“我說讓你別插隊，真想要買就到後面排隊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人兇巴巴的，盯著盧超群的眼神恨不能要吃人一樣。
本來大家都辛辛苦苦排了半天，怎麽就有一些人非要搞特殊呢，煩人！
盧超群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苦笑了一下說：“小兄弟，我不是進去買東西的，所以不存在插隊，我就是進去找人的。”
這位小夥子才不信呢，“每一次插隊的都和你這麽說，來，仔細看看人家店鋪門口寫的公告，插隊的不賣！”
“我真是找人的，就這裏的老板，是我姑，我來找她有點事兒。”
小夥子還是不讓盧超群進，盧超群也沒辦法，只好在門口扯著嗓子喊了兩聲，但是裏面實在是太忙了，徐如月沒聽見。
盧超群只好又好聲好氣地拜托拽著他的那個小夥子等會進去後幫自己和徐如月說一聲，並且表示自己絕對不進去。
那小夥子看盧超群甚至都往遠處退了退，才皺著眉盯著他又多看了幾眼，也沒說答不答應。
等輪到他後，那小夥子想了想，還是幫著帶了句話。
至此，徐如月才擡頭。
見到外面正沖她招手的盧超群後，徐如月立馬“哎喲”一聲，說：“我天，他怎麽大老遠的跑來了，謝謝你的小夥子，那確實是我大侄子！”
說完了，徐如月又隨手把一些蛋糕的邊角料往那個帶話的小夥子手裏塞了兩塊，然後和其他人交代一聲，擦擦手，趕緊往外走。
外面的太陽還挺大的，一出門，徐如月就自動瞇上了眼睛，盯著盧超群問道：“你咋這個時候過來了，走了，別在外面曬著了，趕緊進屋。”
盧超群覺得現在時間還有，想著今天能把事情幹完最好，就道：“老姑，我就不去了，我來是找你拿鑰匙的。”
“鑰匙？啥鑰匙？”
盧超群把徐如月往邊上拉了拉，才說了下他去找程靜淞的事兒。
徐如月立馬就說：“我還當什麽呢，原來是這個啊，不過你現在去也晚了啊，要是不在我身上，在家裏面。”
徐如月指了指她每天過來的方向說：“現在都三點多快四點了，等我帶著你回家找到鑰匙，你在等公交車去百貨商店那邊，那時候天都黑了，你有啥好看的，聽我的，你今天就別去了，跟我進去歇會兒吧。”
說著，徐如月也不等盧超群反應，直接上了手。
盧超群硬是被拽進了店裏面。
然後，徐如月就給他找了個位置讓他歇著，自己繼續忙去了。
其實徐如月心裏想的是這會兒正是最忙的時候呢，她這要是一走，那這一來一回耽擱的時間也差不多要到關店的時候了，實在是太耽誤她賺錢了。
更何況她和盧超群說的那些也沒錯，這些地方不在一起，本來就不方便。
徐如月心安理得地繼續招呼這源源不斷的客人，抽空的時候還能沖盧超群來上一句，“你先歇著啊，等我忙完了，你去老姑家吃完飯。”
要不然，一會兒又說：“你餓不餓，我給你也拿點蛋糕和奶茶吧吧啦吧啦……”
硬是給盧超群搞的不好意思了，站起來說：“老姑，我沒事兒，你別管我了，不餓也不累，倒是你們我看著實在太忙了，你看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我幫你搭把手吧。”
徐如月立馬喜笑顏開說：“哎喲，那可是太好了，你幫我……”
立馬給盧超群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這個過程要是叫程靜淞知道了，也都要開口說一句老徐同志牛批！
等天黑了，店裏面的東西也都賣的差不多了，老徐同志就趕緊安排今天關店的事情。
等外面還剩下的一些人走了後，老徐同志才又對著盧超群說：“哎喲，今天可把你累著了吧。”
盧超群能說什麽，肯定說不累啊。
老徐同志就又拽著盧超群的胳膊說：“都幫著我忙了小半天呢，咋可能不累。這樣，我剛好留了點蛋糕和奶茶，你趕緊吃一口，墊一墊肚子。”
自從做生意以來，老徐同志是真的越來越能說了，也不知道將來她會不會進化成程靜淞那樣見人說人話，見鬼忽悠鬼，誰都別想逃過她的那張嘴。
不過現在的她的嘴皮子功夫，加上和盧超群之間又有著天然的輩份差別，已經足夠她在這種小事兒上讓盧超群順著她走了。
於是，徐如月就硬是給盧超群塞了幾塊蛋糕和兩杯奶茶，特別殷切地說：“吃吧，等你吃完了，我們就回去。到時候我就把鑰匙找給你，順便再做點飯等三個孩子回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吃頓飯，我也好問一問咱們上塘村的情況。”
盧超群就說：“這些我吃不下，老姑你也一起吃吧。”
“嗐！”徐如月擺手，“我都是做這個的，見天都吃，就沒停下來過，你不用管我，安心吃你的。”
說完了，徐如月就去後廚把該檢查的檢查了，該收拾的收拾了，然後又給老彭他們安排了一番，這才重新出來。
盧超群說著不吃，但還是沒忍住把徐如月給他的那兩杯奶茶都喝完了，順便蛋糕也吃了一大半。
這還是他想著等下還要吃飯的緣故。
所以看到徐如月出來後，盧超群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徐如月也沒在意，見真的不早了，又突突突地念叨著讓盧超群趕緊和她一起回去。
所以當程靜淞他們回家後看到盧超群竟然也在，還稍微有那麽一點小小的驚訝。
簡單打了招呼後，盧超群就說了下他來這邊的情況。
程靜淞就：“……”
想到老徐同志最近卷王的架勢，程靜淞忽然就覺得她這樣做實在是太正常了。
程靜淞也不好說什麽，就順著和盧超群簡單說了會兒話，然後才一指邊上的程斯年說：“盧叔叔，我們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說過你要在報紙上打廣告的事情，我估計你肯定也想問我姐，要不你們倆聊吧，我去廚房幫幫忙。”
盧超群立馬就說好。
程靜淞拍了程斯年一下，然後就進了廚房。
之後，程靜淞就和徐如月提了一下盧超群的事情，笑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帶著他過去浪費時間呢？”
“你小點聲！”徐如月往程靜淞的身上拍了下，然後勾頭往外面看了下，見到沒人後，才扭身對著程靜淞說：“我帶他回來一趟多耽誤事兒啊，我還忙著賺錢呢！”
程靜淞無奈搖頭嘆氣，“奶奶，你也不用整天這麽急著賺錢的事兒，回頭再給你的身體熬壞了，咱沒事兒的時候也可以休息休息，實在不行也可以關店放放假。”
徐如月立馬不讚同地瞪程靜淞，“成天就知道胡說八道，那賺錢的事兒能說停就停嗎？我們這麽大的店，前期投入了這麽多，要是現在不趕緊多賺點，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本呢！”
一說到讓徐如月別那麽累的時候，老徐同志就總是說起成本的，花錢啊，程靜淞只好再次告饒。
但是徐如月依舊在她耳邊念叨了好一會兒，才又道：“你啊，以前長聽你說以後要賺大錢，但實際上到現在我才發現，你賺錢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實在不像話，一點堅持都沒有……”
又對著程靜淞吧啦吧啦了起來。
程靜淞就連忙開口打斷她說：“奶奶，現在店裏面的奶茶和蛋糕的銷量應該也差不多固定了吧？”
說到店裏面的事兒，徐如月立馬就不念叨了，點頭說：“差不多。前段時間太熱的時候，有時候還會剩下一點，但現在你弄了兩臺冰箱回來後，來喝冰奶茶的人多了起來，這銷量就上去了，基本上每天都不夠賣。”
程靜淞就說：“那我再給你出個主意，你要不往裏面增加一點其他的小吃食，畢竟這蛋糕奶茶吃多了也會膩。”
“你說的是啥？”
程靜淞就道：“要不就炸雞好了，其他的蛋糕品種什麽的，也可以上一些，就限量賣，但這個前提是老彭他們能幫上忙了，現在他們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老徐同志再一次點點頭。
程靜淞就說：“那這樣，過段時間就是國慶了，到時候應該會有一個小假期，我就在家裏面教你怎麽做，等你學會了後，你可以試著賣一賣看看效果，要是喜歡的人多的話，你就多上點，別總是賣蛋糕。”
徐如月巴不得賺錢呢，就說好。
等飯搞好以後，他們就在院子裏面吃了起來。
過程中，全都是徐如月在和盧超群打聽村裏面那邊的情況，她的一些老姐妹們的情況，一些她熟悉的人的情況，然後也聽說了程建功要離開的事情。
然後，徐如月就撇撇嘴說：“他一天天的有啥事兒就自己做主了，也不知道和我們說一聲，這要是不是你過來和我們說，我們都不知道這事兒。”
盧超群就趕忙道：“不是，是建功知道我要過來，特意讓我和你們帶的話，這不是你們每個人都挺忙啊嗎，也不好打電話，所以他幹脆就讓我帶話了。”
徐如月多少被盧超群說的稍微好受一點了，加上也不想要影響盧超群的心情，徐如月趕緊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反正他也幾十歲了，我才懶得管他呢，還不如我在這兒多賺點錢實在，你那個門市部到時候開的時候和我說一下時間，我也給我這邊的客人介紹一下，看能不能給你們帶點客人過去。”
“畢竟我雖然不在廠子上班了，但是終歸還是咱們上塘村的人，咱們的廠子要是能多多的賺錢，讓大家夥年底的時候多多分點賬，我也高興。”徐如月笑瞇瞇地說著。
盧超群就趕緊和徐如月感謝了起來，說回頭一定告訴她，然後兩個人就又開始聊起來開店做生意的這些事兒。
已經來了幾個月的老徐同志就給盧超群講好一些做生意的註意事項，盧超群也都聽的特別的認真。
這頓飯吃完後，時間比往常要晚上一個小時左右。
實在是不早了，盧超群也不好再耽誤，就說要回去。
徐如月也覺得晚了，想著他這時候走也不一定安全，就留他在家裏住一夜。
兩人又你來我往地扯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以盧超群戰勝了。
徐如月又親切地送他到胡同口，熱乎地招呼了幾句，才轉身回去。
然後，她就對在門口等著她的程靜淞說：“你說咱們村的那個廠在首都開門市部這事兒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吧？”
“那肯定不能啊，畢竟咱們的大頭賣的是肉，即便是首都，肉也是稀罕物。”程靜淞安撫老徐同志一句。
老徐同志就又不知道為什麽嘆了口氣，來了一句，“我就是最近做生意吧，我就瞅著這首都的有錢人是真的多啊，你說咱們家的東西賣的也不便宜，那一天天的都不夠賣，外面那些擺攤兒的地方也天天都爆滿，你說咋就那麽多人一天天的沒啥事兒，就出來花錢呢！”
程靜淞就：“……”
現在的貧富差距還不是很大，回頭等真的的貧富差距拉大了，那才叫有錢人多呢。
程靜淞想到以前見過的那些買房買車逛商場的人，又趕緊搖搖頭，把這些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對著徐如月說：“這裏的有錢人多還不好麽，越是有錢人多，咱們就越能多賺點錢啊，你不是最喜歡賺錢了麽，徐總！”
徐如月：“……”
“又在這兒胡說八道！”徐如月沒好氣地拍了程靜淞一下，然後又忍不住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還別說，這個叫法還真挺順耳的，聽著就讓人的心裏面舒坦。
徐如月口是心非地想著。
程靜淞自然看出來了，她直接挎起了徐如月的胳膊說：“叫徐總怎麽了，就該怎麽叫。”
“奶奶，你聽我和你分析啊，隨著咱們家的這個生意越來越好，你這一個店我估計就不夠用了，到時候你手把手帶的老彭他們也差不多能出師了，咱們就讓他們去別的區域開分店去，咱們就才首都開始往外擴展，每個城市都開它個五六七八家，全國加起來開它個萬把家，到時候，誰見了你都得叫你一聲徐總！”
還別說，程靜淞畫的這個大餅還真挺香的。
但是呢，老徐同志也只是沈迷了那麽一會兒後，就對著程靜淞說：“還萬把家，我還是先把手下這一家給管好才是正經事兒。”
程靜淞就說：“管好一家和管好萬把家也沒那麽大的差距。”
徐如月堵住了耳朵，“別忽悠我了！”
但是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的老徐同志的腦海裏面卻忍不住出現了程靜淞之前給她畫大餅的聲音。
“嘿嘿嘿……”老徐同志實在沒憋住，在黑暗中咧開嘴笑了。
“還別說，這要是真能開上那麽多家，那我得多有能耐啊！”
“萬把家，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你都年紀這麽大了，還成天胡思亂想的，還不趕緊睡覺，明天還要繼續看店呢！”
老徐同志的腦海中翻盈著各種念頭，甚至連做夢都夢見自己真的開了好多好多家店，賺了好多好多的錢。
第二天一大早，她甚至是被自己給笑醒的。
然後她才發現自己昨晚做夢的時候大概是笑太多了，竟然腮幫子都酸了起來。
老徐同志拍了自己一下，“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成天和三寶一樣不著調，想著這些不著調的事兒……”
罵了自己一會兒後，徐如月才揉著酸的抽筋的腮幫子出門洗漱。
程靜淞他們已經把早飯做好了，正好招呼徐如月吃。
結果老徐同志的腮幫子太酸了，不好咬。
難受。
她只能勉強灌了一碗粥，然後就趕緊和程靜淞他們一起前後腳趕公交去了。
而另一邊的盧超群也趕到了門市部那邊，開始仔細觀察那邊的情況。
他也算是做生意多年了，很快就明白程靜淞給他留的這個位置是個好位置。
除了地方太破，需要重新打掃裝修一番外，這裏不僅距離百貨商場進，人流量大，而且還有一些廠子在附近，是個人來人往都能看見的好地方。
盧超群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然後就趕緊想著把這裏給清掃出來，裝扮一下，好趕緊開業。
他對首都不熟悉，就給程靜淞的學校打了個電話，省的他回頭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然後，他就拿著程靜淞給的之前給他們裝房子的師傅的地址找上了門。
接下來的幾天，盧超群就一直在忙著門市部的裝修的事情，當然也沒忘記找程斯年打聽關於廣告的事情。
程斯年也是在當天就找機會去了一趟新聞社，說了打廣告這件事。
程斯年現在待的新聞社是真的的喉舌，屬於特別重量級的單位，對於這個情況，第一下就斷然拒絕了。
並且按照程斯年的觀察，這種花錢上報紙的事情，目前似乎有點行不大通。
雖然現在是在搞改革開放，但是之前遺留下來的很多歷史問題也沒有真正解放，很多人的思想還趨於保守，認為這樣的行為屬於資本主義行為。
他們甚至還把程斯年給批評了一頓。
程靜淞知道這件事後就有些無語。
但是想想，這些重要的單位保持謹慎的態度也是應該的，更何況現在這個特殊時期呢。
程靜淞就道：“不行就不行吧，就是這件事不能影響你的實習以及畢業後的工作安排吧？”
新聞社這種單位可不是說想進就進的，程靜淞要早知道會有這一出，就不會把這件事交給程斯年了。
“也都怪我懶得動腦子，其實叫盧叔叔那邊捐個款什麽的就能直接上報紙了，你說我非要你出頭去幹什麽？”程靜淞不禁埋怨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程斯年趕緊握住了程靜淞的手說：“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我本來也沒想畢業後去新聞社工作。”
“什麽意思？”程靜淞皺眉，擔心程斯年這是在安慰自己。
程斯年就說：“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說的當記者的事情了嗎？我想做的是那種能揭露一些社會黑暗面，給社會帶來益處，順便也能給自己攢一攢功德的記者，不是那種總是參加各種會議，下筆的時候慎之又慎，思想要特別的正，不能有一絲一毫出格的記者。”
“我不喜歡這樣的。”程斯年搖搖頭，“我當初選新聞社實習，一是因為正好他們朝我伸了橄欖枝，二是因為他們的名氣大，回頭分配工作的時候，我的挑選餘地就更大。”
“並且那時候是我選單位，而不是單位選我。”程斯年特別的自信道。
程靜淞有些放心了，但還是確認道：“你真的這樣想的？”
程斯年點頭，“真的，所以你別總覺得會影響我，而且也別總把一些事扛自己肩膀上，我又不是那種特別需要呵護的弱女子。”
弱女子都出來了，程靜淞便開口說：“行吧，我相信你了。”
頓了下，程靜淞又說：“但是你要選的這個記者的路可不好走，而且很危險，你真的確定嗎？”
程靜淞勸她說：“做慈善也好，攢功德也好，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非要用這種危險系數大的。”
程斯年搖搖頭，“我還是想選這個，我喜歡這種能在紙上揮斥方遒的感覺，也想親自走遍祖國的大好河山，看更多不一樣的風景和人情，做一個更加厲害的人。”
程斯年抿抿嘴，“那行吧。”
然後轉頭就和程定坤說：“哥，你聽見了，咱們家的二寶等畢業後就要當女俠，到處去冒險了，你趕緊想辦法給她搞點能在危險時候保命的東西以及一些能防窺啊，隱身的東西。”
程定坤：“……”
皺著眉，程定坤盯著程斯年問道：“你想好了？”
程斯年點頭，“早就想好了。”
程定坤過了會兒後才點點頭，“我會準備的。”
“謝謝哥！”程斯年朝著他笑。
程定坤心裏有些煩，就轉身回屋了。
另一邊，盧超群知道這件事後也嘆息一聲。
但他又怕自己的態度會影響到程靜淞他們的心情，趕緊解釋說：“不能上報紙就不能吧，反正三寶不是也給我出了其他的一些方法了嗎，都一樣的。”
“而且這樣一來，我們花的錢也少了呢！”盧超群笑著說：“花的少了就等於賺的多了，回頭年底分賬的時候，每家每戶還能多分上一兩塊錢呢，那也不少了。”
程靜淞見盧超群這樣，想了下說：“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上報紙的辦法。”
“什麽？”盧超群下意識緊跟著問道。
程靜淞就說了捐助的事情，然後道：“但這樣呢有利有弊，利的方面自然就是我們的名聲方面上去了，往後的銷售肯定也不會低。”
“弊的話，就是我們已經提前說過了打廣告的事情，到時候會給人，尤其是一些新聞口的人一些不好的印象，覺得我們功利，利用善心騙取利益，甚至有可能會被一些激進的人覺得我們的手段臟，或許會出相應的新聞報道。”
“當然了，最後的這個的可能性很低，甚至不會有。”程靜淞把一些比較有可能的都說給了盧超群聽。
然後說：“確實是我之前沒有仔細想清楚我二姐她實習的新聞社太高端了也太政治化了，本來就不適合搞這些商業上的事情。”
“沒事沒事。”盧超群就趕緊說：“人哪有面面俱到的，更何況你這麽年輕就已經這麽厲害了，已經給我出了不少其他的主意了，這個不行就算了，沒事兒的”
“那你是不打算做廣告的事情了？”程靜淞問道。
“不了。”盧超群就說：“而且我剛剛在心裏面算了一下，這要是捐助的話，肯定要花上不少錢，而且等首都這邊穩定後，我還想要去滬市以及其他一些比較大的城市開店呢，這樣一個個下去，回頭我也怕不好給村裏面交代。”
程靜淞想著倒也是，便說：“那就還按照咱們之前嘴傳統的辦法宣傳好了，另外你還可以……”
又一連串說了好些比較細致的辦法後，盧超群就在這邊吃了頓飯，就趕緊走了。
又過了幾天，門市部那邊算是收拾好了，只是因為墻面，地板還有些濕潤，暫時還不能用。
正好村裏面的貨也還沒送來，盧超群就一邊等著貨，一邊開始搞宣傳的前期工作準備。
其實現在的人好奇心重。
就像程靜淞當初裝修甜蜜蜜一樣，盧超群在裝修門市部的時候就已經引了不少人好奇了。
也有人問過是什麽情況。
盧超群也說過不少次，因此已經有人知道這裏即將賣什麽了。
現在又被程靜淞的一些發傳單的抵扣辦法，招一些沒什麽事兒幹的大爺大媽們舉著牌子在街道上，在他們的小區附近，在一些廠子的附近宣傳。
等貨到了後，又一連串請了一些手藝還不錯的大媽們開始當街炒菜炒飯。
這一連串度程靜淞來說不算新鮮，但是對現在的人來說還是很新鮮的組合拳下來，不知道他們開業時間的人都少了。
就連程靜淞他們班，他們學校的同學都知道了。
這些人因為平時要上課的原因，很少有人領到了宣傳抵扣單，然後就來找程靜淞問能不能要點。
他們甚至還很淳樸地擔心道：“我們不要多，就給我們幾個人一張就夠了，畢竟這萬一發多了，你們賠本怎麽辦？”
程靜淞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很快就在全校發了傳單，包括一些老師、領導們也都領到了。
下課後，拿著宣傳抵扣單的翁老師還和程靜淞說：“這主意該不會又是你出啊吧？”
程靜淞笑著點點頭，“就是利用人類喜歡占便宜的心裏，搞一搞宣傳，刺激一下消費，畢竟一個新生的東西想要讓人快速的接受，總要用一些比較有記憶點的方式。”
“那你們這波刺激之後呢？”
“當然是靠產品本身了。”程靜淞道：“老師，實不相瞞，我們村這些年能發展的這麽快，除了用一些這樣的營銷手段以外，主要維護客戶還是靠的我們產品本身的質量好，味道好，覆購率和回頭客這才那麽高。”
“您也是嘗過的，您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要不然咱們班的這些同學，還有學校的一些同學也不會問我要抵扣單了。”程靜淞又指了指班裏面的同學道。
翁老師點點頭，又給程靜淞安排了個任務，“那你回頭把這個也寫一份報告交給我。”
“啊？”程靜淞滿臉的不可思議，“老師，你怎麽總是讓我寫報告啊，而且這個你也沒說清楚，您到底想讓我寫哪些方面的？”
翁老師就說：“這個隨你發揮，另外，別抱怨，好好寫，別給我耍心眼子。”
程靜淞：“……哦，知道了。”
等翁老師走後，程靜淞就懶洋洋地嘆了口氣。
班裏面的同學看著程靜淞的樣子，也跟著嘆了口氣。
離的近的甚至還拍了拍程靜淞的肩膀說：“加油，誰讓你是翁老師的得意門生呢，能者多勞，我們看好你喲！”
程靜淞翻白眼：“……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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